03.「給你。」
他在跑步。
一圈接著一圈,不停跑著。
我坐在操場旁的看台上,啃著不久前還是早餐的麵包當作午餐。
閉上眼,聽的見什麼?
六月。空白的月份,沒有七月的熱,沒有五月的雨。
我試著哼出記憶中的那首曲子,斷斷續續的,有一段沒一段。
佘靚,應該是個女孩子的。
至少他父母是這麼期望著。
上面有一對雙胞胎哥哥,大他六、七歲。聽說他媽媽是在「有個女孩子多好啊!」的期待下懷孕的,連名字都已經取好了,甚至在做超音波檢查時,醫生也認定是個女孩。
結果是出人意料之外。
佘靚很少主動提起家裡的事,我對他爸媽也只有國小一、兩次見過面的模糊印象。去過幾次他家也沒有其他家人在,對於佘靚家裡的事,我知道的少之又少。
記得小五的時候,佘靚請了一個禮拜左右的喪假。
他父母去世了,在一場重大的車禍中,那時還登上了報紙新聞。
對於十一歲的我來說,「死亡」是個極恐懼又不怎麼真實的辭彙。
後來,佘靚有跟我說,感覺就像是昨天、或者是前一刻還在跟你說話的人,下一秒他就從你眼前消失了。怎麼找都找不回來的。
「為什麼?」我看著他問。為什麼就這樣不見了?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啊……」他看著天空,十一歲的瞳孔裡,應該映著湛藍的天空色吧?
「嗯-」果然,還是很難想像。看著他的側臉,我想說些什麼話安慰他。
「不過-」他突然轉頭望向我-
「世界上很多的事,本來就沒有什麼為什麼的吧?」他扯了一個很淡的微笑。
「……好像,也是吧?」可是我,卻笑不出來。
而那時候的班導,還紅著眼眶跟我們說,等佘靚回來上課後,大家要多關心他、安慰他,絕對不可以亂說話……。
佘靚回來上課後,臉上並沒有班導原本所預料的哭哭啼啼的表情,還是一貫的沉默。
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彷彿他消失的那一個禮拜是假的。
班上其他人都不敢跟他說話,他還是安靜的做自己的事。
倒是很像他的作風,我笑了。
一陣熟悉的氣息襲來,我睜開眼,佘靚。
「很熱?」他手上拎著兩罐運動飲料,瓶身上還有一層水氣,應該是剛才在販賣機投的。
我看著他,他流汗了,脖子和髮尾上都有汗的痕跡。
「給你。」他突然把手中的飲料罐往我背上一貼;一陣冰之後,我跳了起來,制服背後就濕了一片。
「你很幼稚欸!」真的很幼稚,我被他嚇了一跳。
我伸手一抓,卻撲了空,佘靚臉上露出了我看了十一年的笑容。
當我轉身準備再一次攻擊時,手邊的手機卻響了。
不約而同的,我和他一起把目光移到來電顯示上,佘靚收起了笑。
是揚。
他在跑步。
一圈接著一圈,不停跑著。
我坐在操場旁的看台上,啃著不久前還是早餐的麵包當作午餐。
閉上眼,聽的見什麼?
六月。空白的月份,沒有七月的熱,沒有五月的雨。
我試著哼出記憶中的那首曲子,斷斷續續的,有一段沒一段。
佘靚,應該是個女孩子的。
至少他父母是這麼期望著。
上面有一對雙胞胎哥哥,大他六、七歲。聽說他媽媽是在「有個女孩子多好啊!」的期待下懷孕的,連名字都已經取好了,甚至在做超音波檢查時,醫生也認定是個女孩。
結果是出人意料之外。
佘靚很少主動提起家裡的事,我對他爸媽也只有國小一、兩次見過面的模糊印象。去過幾次他家也沒有其他家人在,對於佘靚家裡的事,我知道的少之又少。
記得小五的時候,佘靚請了一個禮拜左右的喪假。
他父母去世了,在一場重大的車禍中,那時還登上了報紙新聞。
對於十一歲的我來說,「死亡」是個極恐懼又不怎麼真實的辭彙。
後來,佘靚有跟我說,感覺就像是昨天、或者是前一刻還在跟你說話的人,下一秒他就從你眼前消失了。怎麼找都找不回來的。
「為什麼?」我看著他問。為什麼就這樣不見了?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啊……」他看著天空,十一歲的瞳孔裡,應該映著湛藍的天空色吧?
「嗯-」果然,還是很難想像。看著他的側臉,我想說些什麼話安慰他。
「不過-」他突然轉頭望向我-
「世界上很多的事,本來就沒有什麼為什麼的吧?」他扯了一個很淡的微笑。
「……好像,也是吧?」可是我,卻笑不出來。
而那時候的班導,還紅著眼眶跟我們說,等佘靚回來上課後,大家要多關心他、安慰他,絕對不可以亂說話……。
佘靚回來上課後,臉上並沒有班導原本所預料的哭哭啼啼的表情,還是一貫的沉默。
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彷彿他消失的那一個禮拜是假的。
班上其他人都不敢跟他說話,他還是安靜的做自己的事。
倒是很像他的作風,我笑了。
一陣熟悉的氣息襲來,我睜開眼,佘靚。
「很熱?」他手上拎著兩罐運動飲料,瓶身上還有一層水氣,應該是剛才在販賣機投的。
我看著他,他流汗了,脖子和髮尾上都有汗的痕跡。
「給你。」他突然把手中的飲料罐往我背上一貼;一陣冰之後,我跳了起來,制服背後就濕了一片。
「你很幼稚欸!」真的很幼稚,我被他嚇了一跳。
我伸手一抓,卻撲了空,佘靚臉上露出了我看了十一年的笑容。
當我轉身準備再一次攻擊時,手邊的手機卻響了。
不約而同的,我和他一起把目光移到來電顯示上,佘靚收起了笑。
是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