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5
在四處尋找了一段時間後,男人鎖定了距離公司四條街外的建築工地,看起來才剛開始動工的工地,可以想見需要隨時搬運新建材以繼續工程,只需將關係打好就很有機會得到一筆訂單。
現實卻是,男人將建築行業中切實、緊密的關係想得太過簡單。
「不用了,你請回吧。」才剛說明自己公司的營業項目,立刻就受到拒絕,而且對方堅持馬上送客,表示工地並不是可以隨便進入的地方,希望他能自行離開。
突然,一聲巨響。工頭將男人丟在辦公室外,急急忙忙地趕去查看情況。
正考慮是否該離開的男人轉頭注意到桌上有一頂工作安全帽與一副工作手套,琢磨兩下,聽見似乎有人被壓住的消息,等他回過神自己已經將西裝外套與襯衫脫了,戴上安全帽和手套逕自走到施工範圍中。
到達現場,才知道剛才的巨響是橫樑的原木建材年久失修,導致一樓整層的塌陷和傾倒,現在被清出來的淨是些小巧石礫堆,真正需要搬開的是重量達一百多公斤的原木材料。
此時,大型機具的合格操作人員現場竟找不到一個,連碰都沒碰過起重機的更是占大多數。
一籌莫展的狀況下,男人默默地說了句「我有駕照。」然後身手俐落地爬上起重機,三兩下發動之後抬起壓住傷者的巨大木料,然後輕輕放置在一邊。
眾人將傷者送醫後,急著開始要清理一團亂的現場環境,好修補這次坍塌掉的部分。男人加進去幫手,不論是扛石料、打地基,甚至是泥水匠的灌漿工作,不論是誰。有需要幫助就忍不住伸手接過來,邊學邊做。
甚至一度被誤會,握拳輕捶他的肩膀說:「小子,學徒就是這種態度!很好,你會有出息的!」
因為渾身沾滿了泥沙,他現在看起來和學徒也沒差別太大。
下午六點,工地一天的工作完成。工頭這時候才想到似乎義務幫他們一個下午忙的業務員,轉頭找人問他哪裡去了,卻得到『他在最後一項工程結束之後就走了』這個答案。
有些惋惜,工頭走進辦公室,卻在桌子上找到一張充當便條的名片,上面寫到:「這次未能詳盡介紹公司各樣產品特性,很抱歉。可擇期再仔細向您說明,請您務必參考本公司的產品。」
工頭忍俊不住,扯著嘴角打了通電話。
「喂!你們家新來的那小子怎麼搞的,來我的工地一下午只說了五分鐘的產品介紹,當義工倒是搶得比別人都快啊。」
電話對面似乎回了幾句可笑的話語,工頭笑得面向上仰,又聊了幾句無關事項後,才掛上電話。
回到家的瀞默直到睡前才想起,自己似乎沒有完成課題,但是睡意幾下就將他綁架到夢境的國度,時間也就這麼過去了。
「大狗子,做得不錯啊。」隔壁桌的前輩靠過來講了句,做了個似乎意有所指的笑。
大狗子的暱稱來自於之前打掃阿桑的口誤,但因為有個見不得天下太平的課長存在,就成了瀞默在營業二課的專屬稱號。
還摸不清前輩所說的不錯指的是茶泡得好、還是桌子整理得乾淨,課長就招手叫他過去。
帶到營業二課公佈板前,上面貼了新的業務區域分配,瀞默的名字欄位下,多了一間建築商的店號。
「做得很不錯啊。」課長在不可置信而愣住的男人肩上拍了下:「繼續保持下去吧,你會做得不錯的。」
男人第一次,用他單純的心意,得到了客戶的肯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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