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3/300 家人
<絆 — 人と人との断つことのできないつながり。離れがたい結びつき。馬などの動物をつないでおく綱。>
冉冉的晨光輕輕堆疊在空氣之中。
三月,開始接近夏天,卻仍有春意的季節。
「早安」
和室裡舖在榻榻米上的兩條被單,潔白染上從窗縫滲入的光暈,位置擺在房間中央,兩張被子間還隔了一道翻個身剛好越線的空間。
宇智波佐助就在其中一張床上睜開了眼睛。
熟悉的木質構造花了一段時間才透過黑瞳傳達到意識中,行列交叉支撐著這棟建築。在光縫中飛舞的塵埃以天花板為背景,讓人平靜。
一瞬間他還以為在夢境邊緣徘徊,只因周遭的一切太過祥和。
右手旁安穩的呼吸聲也跟著空氣的流動進入他的感知。側過頭,那人胸膛的起伏很慢,一吸一吐,每一下都牽著光飛舞的足跡,令他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情感,有點沉、壓在心上,卻不太壞。
金黃髮絲微翹纏繞著空氣裡瀉流而出的光,金色疊上金色,輾轉迴旋。
好美。當自己意識過來,這詞彙卻早已浮現。
他就這樣繼續躺著,看著,感受著,早晨中第一眼迎接他的這世界。
「牙刷」
宇智波宅邸的衛浴室不算大,特別是洗手槽部分,站上兩個成年男人,對著一面鏡子各半張臉,雖然擠的怪彆扭,但久了也習慣。
習慣,是個可以帶過一切中毒之癮的詞彙,痛苦且安逸。
在打了一個深深的哈欠之後,漩渦鳴人垂著左右眼皮跟在宇智波佐助後面踏入了盥洗室。
洗手台,鏡子,漱口杯。
拿起管狀物之後,旋開蓋子,擠壓,一連串幾乎稱得上自然的反射動作。
兩個人,兩支牙刷,兩個漱口杯,打開又關起水龍頭之後,然後開始機械式的手部動作。
宇智波佐助刷完牙,將牙刷和漱口杯放回原處,拉過掛在牆上的毛巾,轉開水龍頭,洗臉。
「佐助—」漩渦鳴人突然停止了機械手的運作,滿嘴牙膏泡沫,吶吶的向旁邊人開了口。
「漱完口再開口說話,白癡。」打斷鳴人說到一半的話語,佐助將擦完臉的毛巾洗乾淨,擰乾。
「不是、那個啦——你什麼時候比我高了?」意外地沒有因為那人給的習慣稱呼激動反駁,鳴人只是一邊盯著鏡子裡快高出他半顆頭的夥伴,一邊感到困惑,連牙膏沫子沿著嘴角流下都渾然不知。
「……」面對突如其來的疑問,宇智波佐助盯著眼前人充滿不解的表情(他倒是完全不了解這樣的事實有什麼疑問之處),注意到白色泡沫沿著嘴角邊緣的紅滑落,使得剛睡醒還亂糟糟的金色髮絲被沾上了一點白。
什麼時候頭髮變這麼長了?他開始思考。
「我記得我們兩個明明都差不多高啊?」空出的另一隻手比了一下彼此的高度,鳴人感到十分十的疑惑—為什麼佐助好像只是睡了一覺起來就比他高了?
「你記得的是幾年前的事了?不如問我什麼時候比你矮過。刷牙認真一點,吊車尾的。」伸手用毛巾將那人唇邊的牙膏泡沫擦掉,如此平凡的微小動作卻讓眼前人一怔。
「啊?」
「啊什麼?」忽視掉鳴人傻愣的原因,黑色瞳孔印出藍色瞳孔裡的疑惑加上疑惑。
「呃、才、才不不不是、我是說才不是吊車尾的啦……」想掩飾什麼一般,漩渦鳴人低下視線胡亂地搔了搔頭。
「刷個牙都可以咬到舌頭,你應該是第一個。」佐助接話。
「啊啊煩死了~才沒有咬到!」停下搔頭的動作,鳴人回嘴。
「還有頭髮,有空去剪吧,太長了,不習慣。」把毛巾剛剛擦拭的地方重新洗乾淨,掛回原處之後,宇智波佐助踏出盥洗室。
留下漩渦鳴人一個人拿著牙刷,和臉上不明所以卻又難為情的害臊。
像心裡突然浮現「嘴巴很壞可是偶爾又有點溫柔的佐助」這種認知,不管幾次他都沒辦法習慣啊。
「I want.」
只是偶爾覺得,兩個人也不錯。
停下整理忍具包的工作,藍眸移動了視線,望向倚靠著拉門,藉著戶外光線閱讀卷軸的人。
屋內,下午,兩個人。
淡淡餘光勾勒在那人側臉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吃飯的時候多一雙筷子,入眠前多一聲晚安;更多的時候,多了一個聲音陪你說話。
大概如此。
只是一種說不太上來的感覺,似乎可以輕描淡寫般帶過,卻又那麼不容忽視。
這是你前所未有的感觸。
兩個人,可以一起做的事變多,譬如說一起下個棋什麼的(雖然從沒贏過,但是因為自己放水你堅持)、一起準備晚餐(雖然之後都會被趕出廚房可是依然百試不厭)、一起吵架之類。
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只是一種單純的互相陪伴,就讓人滿足。
兩個人,比一個人,不寂寞很多很多。
你看著他,這麼想著。
風捎著餘暉遺忘的色彩,輕輕掠過垂在他側邊線條上的黑髮。
一種名為「安心」的感受,彷彿跟著那陣揚起他黑髮的風纏繞上你內心。
風吹過,你突然懂了什麼。
原來,原來到尾,你都只求「安心」這兩個字。
一句出自真心的問候,一種不必多想的溫柔,一份簡單的安心感,對你來說卻是如此得來不易。
「鳴人?」
當他出聲呼喚你時,才發現臉頰早已爬滿淚水。
一直以為太過遙遠的幸福,如今卻觸手可及。
I want,I want to go where you are.
Talking:日安,這裡是被區區3.5% alcohol打敗的蝕(艸), 這篇是寫給親愛的阿零零的賀文,祝阿零零生日快樂!是第二篇寫給阿零零的生日賀文了,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希望以後每年都有時間和機會繼續寫賀文送給每一個重要的朋友。
這也是之前短篇300題的第143題,家人,想寫出人與人之間平常即使是再怎麼渺小或細微的互動或情感,都牽引著每一條羈絆,特別是關於家人。
不管佐助或者鳴人,對於家人,或許都是個不願觸碰的名詞。背負著太多,反而看似單純而容易取的羈絆,要學會相信或珍惜,感覺上是意外的困難。因為想寫出很多日常的細節小片段,所以分割成很多視角很多主題訴說。不過這樣可能會照成閱讀上的困難,所以前前後後重新組裝了很多次,而且也因為時間不足刪減了很多片段(至少刪了一半以上,結果還是趕不及在17號結束前完成(掩)),最可惜的是,因為對祭這個角色的私心,想讓他穿插在這次的文中,但還是沒辦法在有限的時間裡插入完整的連貫劇情而作罷。加上因為想嘗試新的描述方式,所以可能使的前後文的文風差異很大,但仍然有帶出部分想讓NARUTO呈現出的情感,如果這篇短短兩千字的文也能帶給其他人些許感動的話,一定會是支持我寫下去的最大動力。
(引言的"絆",獲選日本2011的年度漢字,意思有人與人之間的情感聯繫等。)
有任何意見、感想甚至錯字等等不嫌棄請都讓我知道,非常感激。
2012/03/18 AM 2: 56 By 蝕
(這是關於一開始的小故事)
「傳說」
「拉麵君家裡的水管壞掉了嗎?」墨水笑著問。
「對啊!沒水就算了,還一直聽到很像哪裡在漏水的聲音。」拉麵單手撐著臉頰,一邊抱怨一邊試著把這次任務分組名單記下來。
「大概是水管妖怪肚子餓了吧?」墨水微笑的下了註解。
「肚子餓?」好像聽到重點又好像沒聽到般,拉麵抬頭問。
「什麼?拉麵君你沒聽過水管妖怪的傳說嗎?」墨水露出吃驚的表情。
「什麼水管妖怪?」拉麵疑惑。
「聽說幾千年以來啊,水管會太過老舊而損壞,是因為裡面住著妖怪的關係。」
「欸?」疑惑的表情開始摻雜起一成的驚恐。
「就是晚上會聽到像是『滴答—滴答—』」的聲音而睡不著,起來找卻發現聲音是從牆壁裡面傳出來的——」墨水微笑補充。
「……」驚恐的表情完全寫在拉麵臉上。
「傳說聽到幾次水聲,就表示妖怪吃掉幾個人了。如果哪天水聲突然停止了,就代表聽到的人就是下一次多出來的『滴答—』噢!」墨水燦笑的再補充。
「……我突然想到我還有點事——」拉麵轉身而逃。
之後—--
「拜託我家水管壞了這幾天都不能住人因為我怕它太餓所以請讓我住你這裡無論如何!」當蕃茄打開自家門時,聽到的就是這段非正常人理解的話語。
「碰!」遇到不正常的東西關上門就對了,於是他一秒關門。
「不~你不能見死不救!不!」還不忘自備家裡棉被的拉麵,抱著成綑的棉被在別人家門口發出淒冽的哭喊。
再之後—--
「聽說拉麵和蕃茄住在一起了?」
「聽說有聽到很淒涼的聲音欸,在蕃茄家門口。」
「不會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不是水管壞掉而已嗎?」
「修了兩個禮拜還修不好啊……」
「……」
「…」
更之後—--
「拉麵君過的還好嗎?」墨水君微笑。
「托你的福」蕃茄也微笑。
「幾千年前就有水管?」如此疑問。
「反正有人信了。」墨水君再微笑。
評:老闆來一碗蕃茄拉麵!墨水不管從外面到裡面還是從裡面到外面都是黑的!